歌手何鹏个人资料-何鹏的散文《愿漂泊的人都有酒喝》

    歌手何鹏个人资料-何鹏的散文《愿漂泊的人都有酒喝》

愿每个流浪的人都有酒喝。

一个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眼里没有闪耀的光芒。

每天无非就是上班,买菜做饭,晚上躺在床上不想翻一页书。至于诗和远方,那是我年轻的时候。人一旦不跟自己较劲,很多事情就简单了。知道了这个道理,人生如流水,一天一天的过。

然而我却渐渐变成了年轻时最不起眼的姿态。

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熟悉的市场,涌动的人群,夜晚闪烁的灯光,我会偶尔发呆,偶尔听一些老歌。生活中总有一些感动春天却又说不出口的瞬间。当我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那些沉睡在记忆中的流浪往事,慢慢被唤醒,随着旋律流动。

那是2008年3月,校园里春意盎然。几场招聘会下来,都没有消息;我又投递了几份简历,都石沉大海了。开始焦虑害怕,像是在等待审判,又像是在密谋逃跑。就在我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接到了福建的电话,通知我去练习,试着说话。刚想起来,几个月前,我参加了福建某人才中心举办的招聘会。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出发前的一周一直在下雨。我因期待而变得焦虑不安。我觉得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想去磁性湖吹一次风。我想在阳光下绕着校园跑。我想见一些我尊敬的老师。我想站在教学楼的楼顶,仰望天空…走的那天,雨停了,阳光明媚。几个兄弟提了两次行李把我送到了火车站。当我上了车,我明白了。从现在开始,我将开始独自面对我的生活。

放眼望去,座位、过道、厕所门、车路口,凡是你能站的地方,都挤满了人。面对我的不速之客,甚至没有人抬头。车厢内极其闷热,汗味、脚臭、泡面味、厕所味,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挪到座位上,发现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在上面。他瞥了我一眼。毕竟我没有勇气开口。我拖着行李回到车厢的交接处,坐在后备箱上,靠在摇摇晃晃的车门上,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纵横交错的田野里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我看到了天空之上宏大无边的云海。很快,夜色开始弥漫。当火车进入隧道时,黑暗吞没了隧道口最后的亮光,空气被挤压,引发了飓风。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慢慢地睡着了。

燕子是我在这次流浪旅程中遇到的第一个人。

那天,火车在黑暗中跑了一夜,跑出湖北,穿过江西,第二天早上到达抚州站。下了火车,蓬头垢面,脱得只剩秋装,手里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毛衣。人才中心的一位老师在出站口迎接我,把我带到车站附近的一个招待所办理入住手续。

他把我带到房间门口。隔壁的门开着,一个背对着门的女孩蹲在地上收拾行李。老师说这个同学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女孩站起来转过身,清纯而素颜,与许有六七分相似。她大方地伸出手,笑着说:“我是云南昆明人,在四川绵阳读书。就叫我燕子吧。”

下午,我们按照老师提供的地址去了人才中心。下车后,燕子小声对我说:“我被骗去传销怎么办?”我犹豫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先进去的时候,你可以在外面等我。我发现情况不对,就喊你跑了!”“你呢?”“我在等你报警救我。”

从人才中心办完手续后,我们互相嘲笑,笑我们刚刚迈出了进入社会的第一步,把社会想的那么黑暗。第二天,我们和人才中心的老师一起坐车去了学校所在的福安市。

学校后面是高耸的绿色天马山,西秦河和富春江在门前交汇,从北向南蜿蜒曲折。我们被安排在高二语文组实习,每天一起研究教案听课评课。一个月后,顺利通过试讲,签约,回学校准备毕业。

转眼到了五月份,有一天下午,我正在图书馆写毕业论文,突然感觉到地面震动,然后就听到有人喊:“地震了!快跑!”几分钟后,震动停止了。后来才知道,千里之外的四川汶川发生了大地震。坐在网吧看新闻,一幕幕痛苦的场景让人心情很沉重。突然我想到了燕子。她不是在四川绵阳吗?我没打通。直到第二天,她才给我回电话:“虽然我们住在简易帐篷里,每餐一个馒头,但我们都很知足,因为还有很多人埋在地下,我们还活着。”最后我说:“等我们回到福建,我请你喝一杯!”她一直说好。

这酒是八月底才喝的。7月下旬回到福建后,忙着学校的夏令营和开学前的准备工作。每天都是瘫在床上,什么都不想说。我慢慢适应了紧张节奏中的新角色。

夏令营结束,几个新老师约好去爬学校后面的天马山。一群人尖叫着疯狂地向山上跑去,全然不顾山中的风景。当我们到达山顶时,每个人都筋疲力尽,坐在亭子里休息。我站在一块陡峭的岩石旁,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当风呼啸的时候,人们感觉像在飞一样。我忍不住在风中伸展双臂,大声唱道:“记得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失去你,可是你却跟着那只南下的候鸟,飞了那么远。”小燕子站在我身边,双手合十成喇叭状,对着山谷喊道:“有人唱得好辛苦!”笑过之后大家都准备下山了。燕子说:“你不是说要买饮料吗?”

我们吃了一个露天大排档,一大锅水煮活鱼端上桌,一群人坐在河边。沁河两岸,彩灯璀璨,绚烂的霓虹灯连成一线,光影变幻,相得益彰。因为各种原因碰了杯后,他玩了《真心话大冒险》。猜谜游戏输了的一方要喝一杯酒,然后选择“真心话大冒险”。一个接一个被打败,亮出底牌。有人问我有没有心上人。我说是的,她是我高中同学,现在在苏州,四年没见面了。大家都笑着说,这个不算,那么远,不可能再做了!

燕子声音高:“谁说不算?男朋友更远。在北京,我们也是高中同学。我们一年见一两次面。不说了,接着喝!”最后,一个个东倒西歪。我困了,看着对岸闪烁的灯光,意识像枯叶一样慢慢落下。

之后我们知道燕子酒量不行,喝醉了就醉,喝醉了就哭的一塌糊涂。但是,我们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喝完酒,一群人半夜在街上闲逛,男生在前面喊:“我们在这里笑!我们在这里哭!我们在找这里!也丢在这里了!”女生在后面喊:“为什么我经常热泪盈眶?因为我深爱着你。”

冬天很快就会到来。南方的冷是那种湿冷,湿冷,透心凉。只有在雾蒙蒙的火锅周围倒上一杯二锅头,才能感受到温暖。那天燕子兴高采烈,一直拉着大家喝酒。她直到最后才说,这个学期末要去北京。大家都劝她留下。那不是她的男朋友吗?这里也有现成的。小燕子眼里似乎闪着泪花,但他笑着说:“我不能对不起我这么多年来北京的往返机票。”

燕子离开的那天是腊月二十四。福州火车站内外人头攒动,处处洋溢着新年的喜庆气氛。我们时间不够,就在车站附近的小店里点了两碗兰州拉面。吃饭的时候,燕子让老板拿两瓶啤酒来,自己先倒了一杯,举起来对我说:“为忘记江湖干杯!我会做的。随意。”

随着人群,我来到了检票口。燕子放下行李,转过身来,大方地伸出双手,笑着对我说:“抱一个。”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最后才转身离去。

不久后,我在qq空间看到她写了一句话:“燕子往北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飞回老家。”

我不知道燕子是否已经回到故乡。后来我们慢慢失去了联系,就像她说的那样,忘记了江湖。

肖剑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他很奇怪。准确地说,他非常孤僻。

2008年闷热的夏天,一批外地来的新老师被临时安排在学生宿舍。

肖剑比我们晚来了几天。当他拖着行李走进宿舍时,我看到的是一张脸颊深深凹陷、戴着黑框眼镜的脸。他瘦弱的身体仿佛被一阵风吹倒。他放下行李,没有急着铺床叠被子。而是从箱子里翻出一张中国地图,打算钉在床头上方的墙上。一边一固定,另一边就脱落,这样反复几次。他一个人操作不方便,我就去帮忙了。很快就好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朝我简单地点了点头。我问他,你教什么学科?他冷冷地回答,地理。

之后,他一回到宿舍,就会躺在床上盯着墙上的地图,不说话,也不出门。

夏令营结束时,将有一场文艺演出,新老师将表演两个节目。我会负责其中一次集体背诵,预定的内容是关于汶川的。准备阶段,我把稿子发给大家,大家欣然接受。只有肖剑,在他拿到手稿的那一刻,看了一眼,然后塞回原处。他的手像烫的一样缩了回去,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暑假过后,我们搬出了学生宿舍。从那以后,我很少见到他。偶尔在校园里遇到,最多也就是点头。

新学期开学后,我没有再见到他。我听说他被学校开除了。至于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他的教学水平太差,有人说他上课总是发呆,还有人说他有时无缘无故脾气暴躁。当然,辞退一个新老师太常见了。这就像把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湖中。虽然激起了一点涟漪,但很快就平静了。

半年后。一个初冬的夜晚,去宿舍查完床,我一个人离开了校园。天空染上了无边的墨香,夜风袭来,寒意袭人。我突然想起了我过去常去的街角小吃店。在这样寒冷的夜晚,来一碗牛杂汤,轻轻吹灭汤面上的油花,美美地喝一口汤。很好吃,带点麻辣,温暖,回味浓郁。这样想着,我不知不觉向小吃店走去。

牛杂汤上桌正要吃的时候,听到摊位前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来碗炒面。”抬头一看,是肖剑!我喊道,“肖剑!过来一起坐。”他躲躲闪闪的眼睛里流露出困惑和尴尬,但他最终还是坐了下来。我没有注意到他的衣服又薄又脏,还有些破旧。我什么也没问,只是让老板加点烤肉和一瓶酒。

咽了几口酒,话匣子就慢慢打开了。他对自己说,我是北川人。那天中午,我和我妈吵架了,一生气就跑出家门去网吧上网。我妈在家做了饭,看到我没回来,就让我爸出去找我。地震后,我跑到街上,疯狂地跑回家。所有的房子都塌了,我找不到家了。我的鞋子跑了,我的脚被血擦伤了。直到第二天,我才找到我爸。他站在一堆废墟旁,我母亲的一半被压在石板下。我哭着跪在我妈身边,她问我饿不饿。后来,当救援队到达时,她甚至可以伸出右臂接受静脉点滴。下午下起了雨,有人递出一把伞,我就站在旁边给妈妈撑着。几只吊车接踵而至,却无法吊起她身上的重物。天快黑了,妈妈低头开始昏迷。我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从她身上流失。最后,她静静地死在了我们面前。

夜色缓缓流淌。微弱的月光和光线汇成一个黑暗的世界,模模糊糊,朦胧地描绘着这条小巷的轮廓。路上行人三三两两,今夜这片异乡的街道显得冷清。旁边的烧烤架上,五花肉咝咝作响,冒泡,滴着油,从边缘开始,不断收紧,渐渐变成褐色。我拿起瓶子,在肖剑面前倒满了空杯子。

“从那以后,我经常失眠。当我睡着的时候,我会被噩梦惊醒。”我和肖剑碰了碰杯子,然后说:“我梦见那座山压在我身上,我浑身冒汗,却推不开。我几乎每天都做这个梦。人们总说幸存者是幸运的,就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灾难和损失,不理解我们的痛苦和煎熬。”

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很多心里的困惑。肖剑离开学校后去了哪里?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肖剑脸颊绯红,说道:“我没有告诉我爸爸被学校开除的事,所以我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我留在了这里。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现在在工地上干活,每天疲惫不堪,但睡得很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咕哝了一句:“挺好的。”

“是的!很好。”肖剑抬头严肃地看着我说:“我一直觉得有必要过一种更真实的生活。我知道在这一点上我永远无法得到你的理解。”

时间安静而缓慢。一阵冷风吹得他瑟瑟发抖,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在路口射出一道强光,使他瘦削的脸更加苍白,然后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路灯深如死,凌晨两点冻结。

老刘的外号是“老流氓”。

也不是说他人品那么差。而是约了吃饭喝酒,老刘没来。有人问:“老刘呢?”有人回答:“老刘忙着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一阵笑声中,有了“老流氓”的外号。

老刘真的很忙。他是语文教研组的组长,还兼任班主任。他每天忙着听课,听课,评课,忙着公共课,优质课,观察选课。

我应聘的时候上的课是老刘负责组织的课评。讲的是艾青的诗《我爱这片土地》,准备充分,慷慨激昂,热血沸腾。下课回到办公室,看见老刘在走廊外面打电话:“好爽朗!”好久没听过这么开心的课了。真的很好!是的,这个必须留下!“我看见了。他一把抓住我,对着手机说:“好了,好了,就这样。那你一定要过来。\”挂了电话后,老刘说,\”晚上一起喝酒吧,我做东,几个校长都来。\”

老刘喝酒很豪爽。一杯酒下肚,他面不改色。然后他拉着我说:“我收你做徒弟,今天是徒弟的酒。”同时,他在门外喊道:“老板,我的炒蜗牛怎么还没做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一片狼藉,老刘却依然兴致勃勃,大谈自己的醉趣。老刘有一次喝完酒回家,闻到一股清香。原来夜来香已经在阳台上开花了。老刘心情大好,又开了一瓶酒,把自己倒在自己手里,高兴得邀请花儿一起喝。第二天醒来,才知道花已经死了。老刘难过极了,对着鲜花唱了一首昆曲表示哀悼。每个人都问他们在唱什么。老刘抬头一看,得意地说:“这是福州才子汤显祖的《牡丹亭》节选。‘就是这样,花草受人爱,生死随人愿,无人怨。’\”老刘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说:\”可惜,有些花还没开就枯萎了。”他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他冲着门口喊:“老板,又是炸蜗牛!\”

老刘爱喝酒,但不选酒。红啤酒和白啤酒都可以。对此,他说了一句至理名言:“一个人如果矫情,喝什么酒就像在品尝自己。”老刘爱喝酒,但总能找到喝酒的理由。我在市公开课评选中得了个好名次,所以想喝一杯。我发表了一篇小文章,我想喝一次;就算我指导学生参加全市演讲比赛,拿了一等奖,也得喝一杯。甚至还有一天晚上,老刘打电话说:“我刚看完苏童的《江岸》。虽然写得不如预期,但还是值得一读。看完了,心里空荡荡的。出来喝一杯。”但无一例外,抢着买单的是老刘。他总是说:“你刚毕业。你想付什么?”

2009年6月初,我和老刘被调到同一个组参加高考监考。高考前两天,我们一起去参加监考培训。训练结束,天已经黑了,老刘拉着我的手说:“我们去哪儿喝一杯吧。”

富春溪两岸灯火通明,与河中几处渔火、天上繁星相映成趣。坐在岸边,吹着初夏的凉风,可以听到潺潺的水声。当一桶生啤酒端上桌时,老刘拿起一只蜗牛说:“很多人不喜欢,但总觉得它有一股土腥味。但我就是喜欢。”

酒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几杯酒下肚,老刘似乎陷入了沉思,慢吞吞地说:“那是我上师范的时候。学校位于郊区,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农田大坝。春耕后,田沟里最常见的是田螺。那时候我们穷,没钱买好看的东西牙疼。没课的时候,我们宿舍的几个兄弟去田里的沟里,他们拎起一个大锅。我们偷偷拿回宿舍红烧,买了些散装白酒,放一只蜗牛进去,吸一口,喝一口酒,吟诗,议论人生,指点山川,嬉笑怒骂。耶!那真的很满足!”

“难怪你这么喜欢吃蜗牛。原来这是一种回忆自己青春的方式。”我笑着说。

老刘没笑,严厉地说:“也是记人——20年,整整20年。”停了一会儿,他接着说:“在我们即将毕业的那个春天,两兄弟满怀激情地去了北京。当然,当时很多大学生都涌向北京,我却没有去。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后来情况变了,他们再也没回来。很快,我们毕业了,一群人在火车站唱着《关于冬天》,含泪告别。他们内心充满绝望,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老刘又喝了一杯酒,看着我说:“其实回头想想,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没有哪一代人的青春是轻松的,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和挣扎。我得感谢这些年的漂泊,让我慢慢远离浮躁,让我的人生真正沉下来。最终,我们都不得不接受生活的平淡。”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老刘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看到我的困惑,老刘笑了,跟我碰了一杯,说:“我挺喜欢你的。看到你就像看到了20年前的自己。”我眼神涩涩的,假装轻松的说:“那我看到你的时候,就能看到20年后的自己。”老刘抬头看着天空,慢吞吞地说:“不,你和我不一样。你不会永远属于这里。你会离开。

我在一个叫“0593”的酒吧认识了亚伦。

你可能不信,我第一次去酒吧,是被一个学生家长带去的。那位家长是做汽车生意的,发了大财,有点江湖骗子的味道。一个周末,他打电话约我吃海鲜。我还没说完,他就说:“就这样。我的司机一会儿来接你。”吃完饭,已经快9点了。他一头扎进车里,对司机说:“去0593。”然后他转向我说:“是我朋友打开的。我得到了一些股份。”

推开酒吧半开的门,一盏令人迷惑的灯亮了出来。强烈的鼓声,嘈杂的人群,混乱的空气中弥漫着香烟和饮料的味道,夹杂着噪音,笑声和音乐。坐在角落的一个隔间里,服务员端上了一个水果盘和一杯冰啤酒。我静静的看着舞池中央疯狂扭腰的男男女女,觉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渐渐的音乐慢了下来,一个穿着亮片的男人跳上舞池中央的平台,打着鸡血叫道:“今天,我们很荣幸的请到了星光大道冠军周,福州著名青年歌手——阿龙!”

戴着墨镜的亚伦走上舞台,开始唱道:“我们都曾孤独过,彼此承诺过。因为折磨,我们都厌倦了生活。我们用同样的方式过着同样的生活,我们改变了态度,接纳了对方,我们委屈了自己的梦想……”他唱得很动情,清澈的声音里有一丝忧伤。这是我第一次听这首歌。虽然周围还是很吵,但我还是静静地听他说话。

“接下来,给现场所有的朋友带一个《公主》!哪里来的掌声?”他清了清嗓子,突然变了脸色,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摇晃着红酒杯,嘴唇像沾了血。那种不同寻常的美,一种难以原谅的罪。”观众情绪激动,观众纷纷冲到台上,把各种酒塞到阿龙手里。他接过来,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他每喝完一瓶,底下的欢呼声就越来越大。唱到最后,十几个瓶子掉在舞台上。阿龙唱完就大喊“祝现场所有的朋友幸福!今夜,相约南郊!”位于南郊长途汽车站和闽东医院之间,是著名的红灯区的一条街道。台下的观众听到此言,齐声怒吼:“相约南郊!相约南郊!”

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他吐在洗脸架上。我递给他一包纸巾,他迷迷糊糊的接过来。他一回到座位,就看到他又兴高采烈了,还拿着杯子向我们这桌敬酒。他似乎认识这位家长。

后来在朋友的邀请下,我去了几次0593,每次见到亚伦,他每次都会敬酒,我就慢慢了解了他。一次聊天中,他听说我偶尔会写一些词,于是开玩笑地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写一首歌词?我来作曲,我们一起合作。”就这样,我们互留了电话号码。

一个星期后,我写了一首《有点凉》的歌词,短信发给了他。

很酷。

如果你是我年轻时的夕阳

请再次走进我的梦里。

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在夕阳的余晖中徘徊

很酷。

像过去的夜晚一样忧郁。

记住你的外表。

在蓝天中闪烁的奢望。

去了远方。

如果你是我记忆中的月光

请静静地反映在我的心里。

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在月光下荡漾。

很酷。

黑夜和思想一样长。

勾起一段匆匆的往事

黑暗中坠落的梦。

已经被你遗忘了。

我很快接到他的电话,邀请我去阳头广场的一家江西餐馆面试。坐在靠窗的小包间里,窗外是一条大河,在猩红的夕阳中蔓延,缓缓流淌的水像艳丽的丝绸。从远处看,下游流经天马山脚下,那里覆盖着郁郁葱葱的群山。

“这条河叫什么名字?挺好看的。”我说。

阿龙道:“焦溪,估计是两条河在这里交汇。每次看到这条河,我都会想起家乡的赣江。”

干将?我有点困惑。我记得之前说过他是福州人。

“家乡是一个人所有秘密的来源。我不介意和你分享我的秘密。”阿龙举起杯子碰了碰我,然后说:“我老家是赣州赣江边的一个村子。家里条件不好的时候,父母会去赣江钓鱼补贴家用。一天早上,他们像往常一样去河里钓鱼,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村里和派出所也找过,终究没找到。有人说那天雾太大,也可能和上游水电站放水有关。我当时16岁,刚上高中。我看不懂书,就抱着一把破吉他一个人出去了。又过了16年,我再也没有回去过。有一次临近春节,我的钱快用完了。我饿着肚子静静的躺在租来的床上,突然听到隔壁一家人吃筷子的声音。那一刻,除了饥饿,还有孤独。”

“那你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后来是怎么来到福建的?你在这里多久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一下子倾吐了我的疑虑。

阿龙说:“其实我来福建的时间也不长,才一年多。我来这里是因为一个女孩。之前,我们都在重庆的一个酒吧里唱歌。有一次,一个客人强迫她喝酒。我受不了,就替她喝了。结果我喝多了。轮到我上台的时候,撞到了舞台的栏杆上,衣服被鲜血染红了。我当场就被失血过多惊呆了。我住院期间,她照顾了我整整一个月,煲汤,吃药,换药……我们就这样在一起。甜蜜的时光过后,我们开始面对现实的选择。她非常支持我的梦想。她希望我能参加一个比赛或者出一张唱片,出一个名,成为一个真正的歌手。”

“挺好的,你不是也获得了星光大道的周冠军吗?”

“呵呵。”阿龙苦笑了一下,道:“我参加了,但是没拿冠军。这都是酒吧生意的噱头。几个节目组采访了几次,都没有动静。去年她跟我说家里有事,走了之后就联系不上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走的,因为走之前,她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我,一共5万。她说她的老家是福建福安。我希望她没有骗我。所以我在这里找到了它。\”

“以后,就一直在这里找她?”

“是的。当我厌倦了这个世界,我就会想起她。当我想到她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生活和存在,我愿意忍受一切。她的存在对我来说很重要。”

最后,我走得不稳。夜深了,霓虹灯还在闪烁,大街小巷还在活动。分手的时候,他抱着我说:“谢谢你写的歌词。我很喜欢他们。”

很快去酒吧的时候没看到他。我一打听才知道他已经不在这里唱歌了。据说他去了另一家酒吧。几个月后,一个回黄石的机会偶然呈现在我面前。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离开这里。本想约亚伦聚一聚,跟他说再见,但电话号码是空号。我有点迷茫,也在慢慢想明白一些事情。可能是因为我是个陌生人,所以我让他觉得很安心,不需要特别的防备就可以向我倾诉。我只是扮演了一个树洞的角色。现在想来,也许他只是不想再见到我。毕竟我已经知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段不堪回首的关于他的记忆。

离开福安的那天,是冬天的一个阴雨的早晨,一切都笼罩在白色的雨雾中。我拖着行李到长途汽车站,上了去福州的车。车慢慢启动,出了站,绕过前面的转盘,经过南郊的一条街。向窗外望去,我吃惊地发现亚伦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穿着一双拖鞋从一条小巷里溜达出来。他撑着一把皱巴巴的花伞,走向路边的早点摊。我推开窗户,冲着他喊:“亚伦!一条龙!”我的哭声很快淹没在湍急的雨水中。

何鹏,1984年出生于湖北麻城。现就职于湖北省黄石市黄石日报社。黄石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文选》、《美国文学》、《中国校园文学》、《南方文学》、《中国文学》、《湖北杂文》、《西南当代作家》等。有些文章被选作随笔或用作中学语文试卷。

歌手何鹏个人资料-何鹏的散文《愿漂泊的人都有酒喝》

0

评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