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浩天个人资料-那些离开故乡的东北年轻人

    歌手浩天个人资料-那些离开故乡的东北年轻人

这两年,关于东北和东北振兴的文章很多,“东北”已经成为一个可以引起无数讨论和重重叹息的词汇。已经有太多的文章讨论东北为什么会成为今天的“东北”,描述这片土地上无助的人和事。这篇文章讲的是另一群东北人,他们依然有着祖先“闯关东”时的勇气和魄力。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他们离开故土,远走他乡。这群“东北人”的故事也值得被记录。

那些离开家乡的东北青年/马特&范青

“我们是来快速赚钱的”

如果没有90年代的下岗工人,老孟还会在国企钳工车间低效的工作中享受科长的生活。

90年代东北下岗潮期间,老孟还不到30岁,人生无望。再加上女儿上学的经济压力,他选择了钳工技能在北京工作。市场摊贩、自行车维修、装修低档建材、社区服务是当时东北下岗职工的普遍选择,而没什么技能的年轻人则选择了夜总会、洗浴中心、酒吧等服务行业。

“我管这个叫北漂。我来北京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个词。我刚来上班。大学生有资格漂。我们是来快速赚钱的。”每次有人拿北漂逗老孟,他都自嘲。

电影《钢铁之琴》的故事发生在90年代的下岗工人时代。

在北京的二十年里,老孟换了很多地方。起初,他凭着自己的钳工技能,在一家小型私营工厂找到了一份加工铝合金材料的工作。工厂在东四环外,现在已经成为欢乐谷游乐园附近的大型繁华住宅区。孟现在所在的小厂在百子湾火车东站附近,当时是城乡结合部东郊的工厂仓库区。现在是北京最有名的文化传媒人,小明星,小模特,情妇,同性恋。

孟的女儿也在北京,但她不和父母住在一起。24岁的孟晓刚刚北漂两年。在老家大学毕业后,她成了一家事业单位幼儿园的老师。不到一年后,孟晓因为没有接受学前教育而被开除,跟随父亲来到北京。孟的母亲也来到北京做兼职清洁工。

在做过前台和淘宝模特后,孟晓现在是一家直播平台的主播。

“其实东北没有那么多社会儿童。”

直播平台没有确切的数据支持是否大部分网络主播是东北人,因为相当一部分东北主播是外地的,填写的地址也不是东北地名(多在北京朝阳区),无法被系统分类统计。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像孟晓这样进入互联网表演行业的东北人是一个庞大的群体。有一句网络俚语“直播养活了东北三省”,虽然言过其实,但东北人在直播领域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2017东北网络直播文化特色研讨会

东北历来有繁荣的影视艺术表演传统,也是全国专业艺术团聚集的地方。比如吉林省歌舞团从1998年到2017年一直是央视春晚的御用舞蹈队。近几年最著名的音乐选秀节目,来自东北的选手也几乎占了一半。

东北经济衰退后,大批专业院校的演员、学生纷纷下关谋生,进入平面模特、酒吧歌手、网剧演员、夜店舞女等领域。他们的触角自然延伸到了互联网演出行业。

对于外地人眼中的东北人形象,孟晓感到无奈的是,东北人自己也分不清,还愿意迎合外地人的喜好。有一次,在直播间,孟晓和另一位在京东北主播“老美儿东东”,口音很重。很多聊天内容都是来自赵本山制作的各种小品和电视剧。观众喜欢听那种咆哮的东北话,一直在起哄逗他们两个。

直播结束后,老姑娘找到孟晓直接批评她。“如果没有老板的口音,观众会爱听东北话。你要看看那些电视剧里的东北话,下次放不下就没法和你联系了。”

“其实我在老家的时候,说话没有很重的口音,也没有那么多社会问题。但在看直播的人眼里,东北人都是黑社会大哥,剥蒜老姑娘,他们爱看这个形象。感觉有些东北人的流行形象是外国人发明的,然后东北人自己也分不清好不好,觉得好玩就模仿。”当孟晓想起她以前的工作时,她的老板会提醒她在客户面前必须克制自己的口音。太浓的东北口音会让她显得土气,不专业。

在媒体尤其是亚文化媒体的反复渲染下,东北人终于成了猎奇的物质银行:一群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审美落后、智力低下甚至有精神病倾向的土男人土女人,一辈子都在吃烧烤、穿鞋、开肉的玩笑、喊麦子、买貂皮、挑大蒜、喝大酒、吹牛、盯着所见所闻、街头打架。

“其实我们东北很多老百姓真的不在里面。”孟晓忍不住大叫起来。

孟晓说,她的公司也有一个专门表演反串的东北男孩。直播时,她身着女装,浓妆艳抹,头戴假发,袒胸或特别“惊世骇俗”的衣服——皮胸罩、亮色露脐装、红绿大被裙、古装或素装,自称“我的宫殿”、“老母亲”。“现实中他是个200斤的胖子,挺老实的,但是演个相声恶搞,观众爱看,来钱快。以前二人转只有很多相声,后来流行起来,大家都觉得东北汉子会演相声。在东北,越来越多的男人出来玩反串,因为容易上火。”

这个东北人的姐姐,和孟晓有联系,比孟晓冬冬大一岁。她在网络直播的两年里换了三个平台,现在是一个日人气五六千以上的网络小名人。她来自黑龙江最好的艺术学院专业播音系。毕业后,她通过家里的关系去了油田电视台当主持人。她的主要工作是报道油田领导的讲话和视察以及先进工作者的事迹。

近年来,油田的效益越来越差。这些附属机构首先受到影响。资金的减少导致了电视节目的停播。员工上班只需要签到,然后整天坐在座位上玩手机看视频,每个月拿很低的底薪…在东北,大庆、鞍山、抚顺等许多传统资源型城市都面临这种情况。

不愿意领底薪的冬冬辞掉工作,只身来到北京,开始了自己的网络主播生涯。运气好的话,一天就能赚到前一个月的工资,两三个月就能买个名牌包——“千真万确,我不打算骗你。我在柜台买的。我不相信那些代购。亲自去专柜多买。”

“你能听出我的东北口音其实是假的吗?《乡村爱情》里的口音都是辽西和辽北的。我们黑龙江没有那种特别破的口音,但是外国观众爱听那种经典的东北话,我只好跟着学。我们播音与主持专业学口音太容易了。孟家有此口音,至今仍结结巴巴。”冬冬姐在节目外是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

“现在当我回到东北时,我感到很不适应”

由于种种原因,有相当一部分东北人不愿意主动提及或说出自己在外地的家乡,比如孟晓和妹妹冬冬所在的直播平台的技术经理阿松。他刚刚二十八岁,已经北漂六年了。

一首歌读大学的时候在南方学信息管理。毕业后,他去了北京一家门户网站工作。今年,他刚刚转行到这个直播平台。北漂里一首歌,年薪30到40万已经买房成家的人,算是成功人士。

对于家乡,毛雅民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这也是他尽量留在北京的原因。“我看过很多关于东北的文章,都提到工人下岗,但我觉得他们说的太片面了。当年国企工人是世袭利益集团,享受高福利。这个制度直到现在还是这样,只是换了一批人。如果不破,东北还是完了。”

“我现在回东北感觉挺不适应的,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不管是亲戚聊天还是朋友聚会,我都不能在一起聊。在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我就像一个外国人。”但在北京,他没有归属感。他成了一个在哪里都找不到归属感的人。

像阿宋这样的高级技术人才在东北地区比较稀缺,也是人才流失的主体。相关数据显示,辽宁高级人才仅占员工总数的3.5%,而上海为28%。

在北京,毛雅民基本不提自己是东北人,也不主动和其他东北人交往。刚来北京的时候,公司聚餐。同事一听阿松是东北人,都说东北人能喝,直接让阿松吹瓶。然而阿松就是喝不下,当场被嘲笑。

“在东北,酒不是一个好词。结果在别的地方,人们都以为东北人都是酒。”一首歌一直觉得“能喝”对东北人的形象不是一件好事。

同样不想表明东北人身份的范哥,研究生毕业后在东北某地级市政府招商部门做公务员。两年后辞职到北京,在朋友的公司做项目主管,主要负责和企业对接运营文化品牌。他和毛雅民以前的公司有业务联系。当时两个人都是在不知道对方家乡只有一个小时车程的情况下参加会议的。

和客户聊天的时候,范哥更喜欢说自己是北方人,很少直接说自己是东北人。“那些私营企业主不太喜欢东北。我想说,我以前是东北的公务员。人们马上会想到思维僵化,官僚作风,江湖精神,吹牛,对合作不放心。如果泛指北方人,似乎还是踏实善良的。”

韩老师,鲁迅美术学院毕业生,27岁。她在北京教孩子们画画,戴着一副眼镜。平时教孩子画画的时候,他总喜欢有意无意地提到家乡东北的美丽和富饶——古典油画教学确实给他这样的空间。从渤海湾到大兴安岭,日俄建筑,机械化农场,这些是韩先生作品的共同主题。

之前在微信上流行的一篇唱衰东北经济的文章中,他的评论就在范哥的旁边,但他们的观点完全相反。

韩老师的日常朋友圈经常转发关于东北的内容,尤其是那些赞美满洲国和当军阀时期的文章。给外国人“科普”一下东北过去的辉煌,是韩老师的日常乐趣之一,他认为这是每一个生活在外地的东北人对家乡的责任。

“一百多年前,人们从河北东渡柳条,从山东渡海到辽东半岛,甚至溯河而上,穿过俄罗斯到达黑龙江。这些移民给东北带来了丰富的劳动力和财富。现在,大量年轻人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而离开东北。”这常常让韩老师感到尴尬。

如果他能留在东北赚钱,他就不会离开家乡。北京确实有更多的机会。

韩老师对东北的感情显然没有感染到强子,他经常去吃饭的小饭馆的服务员。强子的真名里没有“强”字。他喜欢电视剧《征服》中孙饰演的黑社会老大刘华强,所以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韩老师有一次去吃宵夜。聊天时,他发现强子也是东北人,于是和他聊起了自己对东北的历史情怀。但强子并没有产生共鸣,韩老师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强子是锦州人。他二十岁高中毕业,来到北京。锦州烧烤在东北很有名,但强子的烧烤技术是从北京一个河南人那里学来的。

“我曾经建议老板挂上锦州烧烤的招牌。在东北太有名了。我老板不懂货,要写新疆烤肉串。你说一个饺子馆老板,又不是新疆人,写过新疆羊肉串,有点骗人。”强子的抱怨也是韩老师借机大谈东北文化被忽视的原因。

强子不懂“文化”,甚至觉得韩先生缅怀日据和伪满洲国时期的心态是“倒勾”。他来北京只是因为在锦州找不到工作,工资太低。来北京做了几年烧烤,攒够了钱自己开了烧烤摊,最后再开了一家烧烤店。我会娶一个漂亮的老婆,开一辆漂亮的车回锦州给父母买一套大房子。这是强子规划的理想生活。

有时他会在社交软件上“约会”一些年轻女孩,但当她们知道强子的工作后,往往就没有下文了。强子的想法很简单,“有钱可以牛逼!那些女生会自己贴。”他觉得mc天佑很牛逼。Mc天佑是东北一群年轻人强子的偶像。

网上第一个叫麦的是东北的mc天佑。

在强子所在的饺子馆里,还有一位东北人贾老师,吉林松原人,是b-box的表演者。他和他的朋友在北京组建了一个乐队,每天都接受一些商业演出。

“东北没人喜欢看这个,要么看二人转,要么打牌麻将,要么去洗浴中心,要么在家看电视。”在演出结束后的深夜晚宴上,贾樟柯将讲述他的家乡松原在上世纪90年代发生的事情。那些诈骗、色情、帮派、暴力的案件充满了传奇色彩,他家乡的同辈兄弟依然延续着父辈平淡无奇的生活方式。

“留在北京很难,回东北更难”

作为一个经常被统称的群体,离家在外的东北人其实存在着复杂的差异。在“东北”的名义下,是最洋气的城市和最土气的农村的区别,是最典型的工人和最典型的农民的区别,是中国最早的研究生院所在地和二人转、守麦的故乡的区别。

如果说唯一的共性,恐怕他们很多人都选择了离开家乡。

贾先生之前租房子,带他看房的中介大明也是东北人。在北京,近80%的房地产经纪人来自东北。没有一技之长,没有表演天赋,不跟“黑社会”混,想出来创业的东北年轻人,来北京后基本都选择了这个行业。

房产中介体面,天天穿西装——北京没几个行业能穿这么正式的衣服。这是大明对这份工作的第一感觉。他偶尔会在朋友圈里传自己每天的自拍。他父母看到了,会向村里人炫耀:“我儿子在北京工作,穿西装打领带!”很特别。在村里,你只能种田,打牌,喝酒。“那是你一辈子的全部。”大明决心要来北京。以前的中学哥们在北京做了几年中介,把他带进了这行。

前几年是北京房地产的繁荣期。大明每个月能拿到不少租售提成。从他著名的腰带上,我们可以猜测出他几年前的生活还不错。虽然每天要骑着电动车带着一群客户看房磨皮,晚上10点还趴在店里——“来北京不就是为了多赚钱吗?累总比闲着好。”

北京出台更严厉的新政后,房地产中介行业受到重创。\”我这两个月的佣金只是前一个月的零头.\”他非常沮丧。他原本打算在北京赚个一百万,在吉林老家买套房,做点小生意。现在的情况似乎很难实现他的目标。

“再过几年,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留在北京很难,回东北更难。”想想都让他伤脑筋。中介行业和互联网行业一样喜新厌旧,总有一批批年轻人慕名而来。大明对他的未来感到困惑。

大明的小区里住着许多穿着考究的女孩。微博认证的一般是“女演员”或者“模特”,粉丝有几万到几十万,真的假的,真实职业不详。大明说这附近有很多东北姑娘。他们一般晚上出门,在附近的夜总会和小歌厅打工。“之前找我租房的一对情侣,男的是夜总会的领班,女的坐在里面的舞台上,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过。”

昕薇是这个社区中有吸引力的面孔之一。和那些没有任何作品却有人给房子的“女演员”不同,薇薇住的是和别人合租的单间。她是辽宁葫芦岛人,以冷艳之美为荣。走了半条街的男人忍不住回头看她。她也是一名“演员”——在酒吧表演钢管舞。

每天晚上九点,她需要准时出现在后海的一家酒吧,穿着暴露的衣服登台表演——一件镶嵌着金属铆钉的黑色皮质文胸,有着诱惑力。很难想象薇薇为了玩cosplay,靠跳钢管舞挣钱。

我上中学的时候,昕薇迷上了日本动漫和角色扮演。“在我们这个小城市,玩cosplay的人太少了,走在街上会被人看成怪物。”大学毕业后,她来到了梦想已久的北京。这里有大大小小的动漫展,无数的cosplay。

Cosplay是一个极其昂贵的爱好——一套衣服要几百到几千美元。为了赚钱,薇薇一开始在酒吧做服务员,后来发现跳钢管舞赚钱更快。学了半年,她也成了钢管舞。

她知道自己跳钢管舞不专业,但这没关系。台下的男人只是如饥似渴地盯着她裸露的肌肤和扭动的腰肢,没有人会批评她的动作不达标。“有一次一个老胖子给我小费的时候碰到了我。我当场给了他一个大嘴巴。管他呢,要是有个小帅哥来逗我,我就忍了。”

除了房租,她几乎把赚的钱都花在了cosplay上。每次参加动漫展都是盛大的一天。准备了一两个月的装备,昕薇觉得自己一步步从灰姑娘变成了女王,在动漫展上她永远是闪光灯的焦点

通过在动漫展上积累的人脉,薇薇终于结束了两年的钢管舞生涯。现在在一家动画公司工作,负责动漫展的策划和执行,对于过去的“黑历史”,薇薇安并不介意被提起。“至少我现在做的是我喜欢的。在东北,我没有机会找到这样的工作。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来自吉林某小城市的浩天就住在这个小区的另一栋楼里。在同性交友软件上,浩天的头像是一个高大的肌肉男,相册里是半裸或正装照片。信息上写着他的年龄,身高,体重,还有一些秘密信息,最后还有他的个人微信号。这些资料显示,他是一名专门为男同性恋提供服务的技术人员。在这个同性交友软件上,像浩天这样来自东北的技术人员很常见。

一般客人加了自己的微信后,会立刻发来消息:200元一小时的全身按摩,400元一个半小时的全套推油。一个人住公寓,也可以上门。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他们的头像和图片也经常是从对方那里偷来的假照片,但是浩天却出奇的和照片几乎一模一样。他甚至有点害羞,容易脸红。聊了一会儿,他露出左臂上的纹身,是前女友的名字。“其实我是直男。”他说了实话。

打开他的朋友圈,发现他什么都做——卖鹿茸和胎儿,卖保险,金融中介,甚至健身教练。有一张他带着《麻花FunAge》著名演员在健身房锻炼身体的抢眼照片。“我家太穷了,能赚钱的事我都干。”他甚至去广西玉林做了两年传销,直到所有的钱都被骗走才离开。

前几年是他推油生涯的黄金期,一天赚个一两千不是问题。还提供私人陪护服务,与各种有钱的男富豪同游,足迹遍布美国、港澳台、新加坡、泰国。从他在各种高档酒店、豪宅、赌场、摩天大楼、海鲜餐厅的照片来看,他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

但这两年情况明显下滑,顾客越来越少。“感觉大家越来越不舍得花钱了。房租越来越贵了。”他已经攒了一些钱,打算回老家开一家按摩店——“正规的那种”,他赶紧补充道。其实他自己技术也不行,可能还要请几个专业的技术人员。

“但是谁知道呢?东北经济不好,按摩店可能几年都开不了。可能还是要回北京上海做这份工作。北京上海的需求还是大于东北的。”四十多岁还在同性交友软件上拉客的东北男技术人员并不少见。对于不同的客户群体,或许这就叫行业细分。

浩天说,他现在对“振兴东北”无能为力。“主要是东北像我这样没文化没技术的年轻人太多了,我们这一代人成长的环境不行。先不说家境好。可以吃的喝的热,到处穿名牌。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和一个不好的家庭是没办法的。留在东北太可惜了。我们能做什么?你只能一步一步来。”

(本文选自天真样本创刊号《去第二故乡》。应采访对象要求,文中人名均为化名,图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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