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齐豫个人资料-齐豫，把孤独留给自己

在歌手录制过程中，Greeny曾经问过她为什么来参赛。62岁的齐豫开玩笑说，如果他老的时候感到兴奋，他可能会突然变得更年轻。

当齐豫像往常一样留着蓬松的头发，穿着长裙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时空仿佛有了某种恍惚。她似乎来自遥远的80年代和过去的日子。在她唱完的那天晚上，一位听众写了一条微博:“听齐豫唱歌就像被一场秋雨淋湿，寒冷而沧桑。我打开窗户往外看。是回不去的日子和人。」

文|夏桑

编辑|宋寒

数字一（one）

本周五晚的《女人花》终于让一直被预测会被淘汰的齐豫挤进了《歌手》舞台前三，顺利进入下一期。在此之前，面对同台竞技的来自俄国的刘欢、杨坤、格林尼、波琳娜等歌手，年龄最大的齐豫常常在表演的最后徘徊，几乎每一期都面临被淘汰的风险。

其实，当齐豫唱到《女人花》第一句的时候，很多观众应该是放心的，弹幕立马出现，“稳定”。她的唱功不像梅艳芳那种深沉沉稳的声音，而是温柔空灵，不吐不快，慢悠悠。正如一位网友所说，“她在天上讲她的故事”。

按照原本的表演，完全不用担心她能不能留在舞台上，但前几期500名观众评委的评选，让大家在齐豫晋级排名的时候都为她捏了一把汗——或许是因为齐豫的选曲更有诗意和艺术感，比如《鸟与鱼》和《今生》，又或许是因为其他歌手要么本身就是现任歌手，要么就是选的歌大多更有爆发力。在前几期，除了齐豫最喜欢的。

在历年的《歌手》舞台上，很多实力歌手都在舞台上突破了以往的风格，林忆莲挑战了极具爆发力的海豚音和摇滚歌曲；上一期掉到第五名的刘欢，这一期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好汉歌》，是电音、说唱、摇滚，加上一串《海的一声笑》，拿下了全场第一名。

歌手中的齐豫。图/网络

然而，从1979年的歌曲《橄榄树》开始，齐豫已经演唱了40多年，她知道自己的局限性。在接受该报采访时，她说，“我不太擅长权力这类东西。其实我的声音可以是高音，但是是长音，不是那种特别有穿透力或者很暴力的爆破。有一些张力，(但是)没有那种穿透力。」

在歌手录制过程中，Greeny曾经问过她为什么来参赛。62岁的齐豫开玩笑说，如果他老的时候感到兴奋，他可能会突然变得更年轻。“竞争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在我们这个年龄。我也觉得好玩，所以其实我也不会要求什么特别好的排名。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特别受欢迎的歌手，在音乐风格上没有那么受欢迎，没有那么直白。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我还喜欢这些歌，这是一种对某种东西的坚持。」

工作人员还对她说，做你自己，唱你喜欢的歌就好。所以相对于其他歌手多样的选歌风格，齐豫选择了更多平和而深刻的歌曲，比如30多年前罗大佑和李宗盛作词的《是否》和《最爱》，她自己作词、弟弟齐秦作曲的《鸟与鱼》，以及纪念三毛的散文诗《此生》。

评论员二弟在《是否》中评价齐豫独特的演唱风格，“这也是我后来才学会的几个词，比如等时、时机等。，即语言本身的节奏、音节时长、节奏，已经跨越了声音的层次，是歌唱中最高级、最本质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齐豫的声音充满了“暮色”。比如二弟提到她唱的是《最爱》。“现在齐豫再唱这首歌的时候，外在的声音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汹涌有力了，但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曾经只唱出了这首歌的张力。不过以她现在的年龄和沉淀，更能唱出那种心情。」

所以，当齐豫像往常一样，留着蓬松的头发，穿着长裙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时空仿佛有了某种恍惚。她似乎来自遥远的80年代和过去的日子。在她唱完的那天晚上，一位听众写了一条微博:“听齐豫唱歌就像被一场秋雨淋湿，寒冷而沧桑。我打开窗户往外看。是回不去的日子和人。」

注射毒品

台湾省作家、电台主持人马世芳曾经做过一个音频节目《听听》，通过音乐的引入，讲述了上个世纪不同时期台湾省社会和年轻人的生活。第一集介绍了齐豫的橄榄树。马世芳在节目中说，齐豫1979年的专辑“为当时台湾省青年创作民谣树立了一个几乎不可逾越的榜样。」

1979年，齐豫的首张个人专辑《橄榄树》问世。图/网络

这首歌里对“流浪”的向往，来自于作家三毛。1970年，《橄榄树》的创作者李泰祥邀请当时还在西班牙留学的三毛为这首歌作词。当时三毛交上来的歌词初稿是这样写的:“为了天上的鸟儿，为了小毛驴，为了西班牙的姑娘，为了西班牙的大眼睛……”然而歌词中的“小毛驴”让李泰祥很难找到旋律搭配。几年后，李泰祥从美国留学回来，认识了民谣歌手杨祖灿，把歌词改成了“流浪到很远的地方，为了天上飞的鸟，为了山间轻轻流淌的溪水，为了广阔的草原而流浪。”」

橄榄树给当时的台湾省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首歌早在试用期就因为其中一句歌词“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而失败，最后不得不把“远方”改成了“流浪”。后来，齐豫在《康熙来了》节目中也回忆说，当时在福建，有人用高音喇叭在海峡对岸播放《橄榄树》，呼唤他们回到大陆，“远方”。

四十年后，我们很难理解《橄榄树》对当时台湾省青年的意义。1979年后，台湾省逐渐从封闭状态走向开放状态，同年年底，台湾省开放出境观光旅游。在此之前，橄榄树里唱的那首《流浪远方》，对于台湾省大多数年轻人来说，大概就是远在澎湖。“橄榄树”成了他们对远方的想象，也成了他们对自由和开放的希望。

那时，齐豫22岁，在台湾省立大学学习人类学。前一年她刚刚在金韵奖上崭露头角，并见到了评委李泰祥。她有着独特的嗓音，带着浅浅的忧伤。有一次，李泰祥写完一首歌后，觉得不满意，就把它扔到了一边。齐豫捡起扔出的音乐，哼了起来。后来，那首歌在齐豫的演唱中起死回生，成为她后来专辑中的歌曲《今年湖边会很冷》。李泰祥曾评价她是那个时代不可多得的吟游诗人。“它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颗恒星，那光一直存在，并将永远存在。」

《橄榄树》一夜成名后的许多年里，齐豫说她已经唱了数千次，但在舞台上演唱之前，她仍然感到紧张。“从最后一句的第一个音符到最后一个音符，你不能放松一点，”她曾经告诉马世芳。“因为这首歌不容易，真的很漂亮。」

对她来说，民谣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让她着迷的，更多的是因为真实感人的故事，朴实的歌词，不慌不忙的宣讲道理。李泰祥早年创作的几张专辑，三毛作词，以及她后来的专辑《骆驼、鸟和鱼》等。，专注于个人的爱恨——“小”事。

从专辑《橄榄树》开始，齐豫逐渐确立了他在台湾民谣音乐中的地位。与李泰祥大师合作多年后，齐豫再次担任制片人。1998年凭借《骆驼、鸟、鱼》击败阿美、李玟、顺子等炙手可热的女歌手，获得当年台湾金曲奖最佳国语女歌手奖。因为这张充满诗意的专辑，金曲奖正式从流行音乐的陈词滥调和枯燥乏味中区分出来，长期成为台湾省最有价值的歌曲奖。

张学友和齐豫在1998年获得金曲奖后。图/网络

就像在那张专辑里表达了你想谈论的一切。在随后的几年里，40多岁的齐豫逐渐淡出了乐坛。台湾综艺节目主持人吴宗宪曾经问过她原因。她淡定的回答，自己喜欢的流派和音乐已经不能满足现在的音乐市场，所以选择退出。

在上周五晚的歌手节目中，齐豫演唱了多年前与三毛合作的专辑《回声》中的歌曲《今生》。在节目组的采访中，齐豫谈到了选择这首歌的原因，回忆起三毛用第一人称填词的往事时，热泪盈眶。

与三毛的相遇和别离，是齐豫长久以来最难忘的记忆。因为《回声》(又名三毛作品15号)的制作，齐豫与歌手潘越云、三毛成为了生活中的知音。他们经常聚集在一条巷子里的三毛家。三毛爱看书，连厨房都摆满了很多书。

那年夏天，他们三个经常瘫在沙发和地板上，等着三毛把字写在稿纸上，另外两个用戏剧般的声音认真听她朗诵。她们爱穿长披肩，长衣长裙，很舒服。三毛甚至说，全台只有三个女人适合穿波西米亚花裙子，就是自己，潘越云和齐豫。

齐豫、三毛、潘越云的老照片。图/网络

那些年，似乎只有和三毛有关的片头，才能让齐豫回归音乐。2018年，她和潘越云在台北小剧场举办了纪念三毛的“回声”音乐会，并将演出命名为“三个女人的壮丽人生”。只有听了齐豫后来的解释，才能理解他们对记忆和纪念三毛的执念。创作Echo的时候，三毛交上来的歌词是古典的。作为歌曲创作人，齐豫和潘越云说服了比他们大十岁的三毛，把她童年、初恋、成年后的流浪和爱情，以及失落的荷西，填词写出来，让她重新走过过去。当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回声》出版6年后，三毛上吊身亡。

“我们以一种天真的情境进入她的生活，让她再次回顾那段痛苦的时光。她必须经过大量的消化和重新打开，才能写下这些话。也许她不想继续了，但在那种情况下我们还是在问。其实那时候，我们对她的情绪有点不小心。”齐豫在接受采访时说。

在随后的几十年里，齐豫自己的婚姻也经历了波折。第一次结婚时，她嫁给了一个在美国留学的同学，成了全职太太。她以为牺牲事业能给自己带来稳定的感情，结果却背叛了丈夫。与教师李泰祥的弟弟李泰铭的第二次婚姻也是如此。本以为相同的爱好和兴趣可以让婚姻长久，却因为性格相反而戛然而止。离婚后，女儿也离开了她。她每天自己买菜做饭，每天看书，背诵，打坐。她在歌里写道，“和一个比我更相爱的人相处更容易。谁更懂喜怒哀乐？闭上眼睛比闭嘴容易。太晚了……”

经历了大半辈子，当年的齐豫才真正理解了三毛。三毛去世20多年后，齐豫为她写下了《永不说再见》的歌词。当时她正坐在飞往秘鲁的飞机上，飞过三毛曾经飞过的天空。“懵懂中，她走进了你的生活，把终于平息的暴雨搞得一团糟。”她写信哭，希望三毛能听到她的羞愧。62岁的时候，齐豫才真正意识到，他只唱出了这首歌的张力，只有到了现在的年纪，他才能真正唱出那种意境。

今年重返歌坛，齐豫的前世也被人们翻了出来。有人说，齐豫似乎错误地走完了所有文艺女青年想走的路:考台湾省最好的大学，学不实用的结构人类学，成为吉他民谣女王，和三毛交朋友……

对于齐豫来说，她与三毛最相似的，恐怕不仅仅是世俗意义上的“文艺青年”身份，更重要的是，她们都像诗人一样，通过诗歌、歌词或声音，表达着自己对青春、对爱情、对生活最深切的感受。不是文学或音乐的工业化模块化生产线能创造出来的。一首诗，一句歌词，取自他们的生活，可能是无尽的快乐，也可能是深深的痛苦。

就像她第一期唱的那首《最爱》，“如果一个美人只为一份爱/让她的一生只为这份爱/只爱一个人/只有一份悲伤……”曾和齐豫在滚石公司的张艾嘉翻唱过这首歌，还执导过同名电影。有人问张艾嘉，《最爱》这首歌让人唏嘘。你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感情吗？张艾嘉的回答是，这首歌之所以悲伤或激动人心，是因为它的情感越来越少。

在这个经常挂在嘴边的怀旧的时代，人们怀念齐豫和那个时代的港台歌曲，不仅仅是因为优美的旋律或者优美的歌词，更重要的是歌手们大胆自然的生活方式和他们背后的那个多情而正义的时代。

那时候的李泰祥有向往自由的橄榄树，有罗大佑因为快速城市化写出的“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有新城市女性的独立自信，有张艾嘉唱出的“你要为自己的理想忙碌还是不要让别人失望”，有胡德夫在赞美金银岛时自豪地唱出的“水牛、大米、香蕉、玉兰花，我们这里有勇敢的人。」

在《歌手》的舞台上，齐豫在《是否》中演唱《深情中的孤独》时，并没有唱出“孤独”这个词。有人说，不是她不会唱歌，而是她把孤独留给了自己。就像她在这首歌结尾加入的另一句爱的箴言:我把春天给了你，把冬天留给了自己；我把你的背影留给自己，却把自己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