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许丽娟个人资料-上海流行音乐四十年再回首: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着和

    歌手许丽娟个人资料-上海流行音乐四十年再回首: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着和

作者:孙(晨报首席记者)

摄影:杨梅(晨报首席摄影师)/编辑:黄雯婷/责任编辑:孟伟婷

1993年,年轻的台湾歌手黄舒骏第一次来到大陆,他的第一站是上海。打开旅馆的门,看到桌上有一本油印本的《罗大佑黄舒骏作品研讨会论文集》。多年以后,黄舒骏仍然清楚地记得当时的震惊。今年9月,由黄舒骏众多经典曲目改编的原创点唱机音乐剧《不停的悲伤》在上海大剧院上演。此时,距离黄舒骏写下这首歌已经过去了30年。当我们再次歌唱——有没有这样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追随,触动我们共同的过去,记忆从未沉寂。是的,肯定有。

1978年,在邓丽君的民间交流中,有人娶了一位拥有双扬声器录音机的漂亮妻子。

正如冯小刚在电影《芳华》中所展现的那样,早在1978年,以邓丽君为代表的颓废音乐就已经悄然进入大陆。上海作为中国流行音乐的起源地,在这方面显示出独特的优势。

上海资深音乐媒体人、上海音乐家协会流行音乐专业委员会副主席、上海广播音乐台流行歌曲榜(1989年)和中国原创音乐榜(1994年)前创办人徐炳说,当时上海除了福建和广东,拥有录音机和磁带的家庭比例在全国都很高。

与内地其他城市特别不同的是,很多上海家庭或多或少都有海外关系。他们愿意让他们的亲戚把磁带寄回去。然后,你总能在巷子附近找到一个家里有录音机的小伙伴。一放学,大家就会蜂拥到这个房子里听歌。

徐炳

家住浦东三林塘、上初中的徐炳清楚地记得,学校里一个平时不引人注目的教职工,居然花了半年的工资买了一台三洋录音机,立刻成了学生心目中“特别有品位、上档次”的人物。

“我们村有个退伍军人,家里条件不好,但是退伍的时候买了一个双喇叭录音机。据说因为这台录音机,他娶了一个村里人都很难追到的漂亮姑娘。那时候在上海,你家里有录音机,你喜欢听流行音乐,说明你在追求精神生活。你是一个走在时代前列的人物,人们会给你很高的评价。”

听了多年“硬、壮、高、响”的歌,这种抒情的“颓废的声音”感动了无数听众。

上海市民对这种属于新时代的音乐形式的喜爱和推崇,也在不经意间塑造了整个城市的文艺气质,催生了流行音乐在上海的迅速崛起。

在上海的各种私人场合,只要有录音机,就一定有邓丽君的歌,也有斯蒂芬·刘、高凌风等台湾省歌手的作品。当时,内地超过一半的女歌手都是翻唱邓丽君的歌起家的。

根据徐炳的说法,

这种以邓丽君为标志的流行歌曲趋势也反映了改革开放的背景和推广方式:自下而上,从民间到官方。邓丽君真正的盒式磁带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才被引进,比大陆歌迷在邓丽君最受欢迎的时间晚了15年。

1980年初,中国人民广播电台文艺部和《歌曲》杂志编辑部联合举办了“听众最喜爱的广播歌曲”活动,最终评选出15首歌曲,仅李谷一一人就占了4首,包括著名的《我姐找我哥的眼泪》、《边疆春水清又纯》、《白羽毛寄申请》、《雪绒花》。

上海歌手朱逢博凭借电影插曲《永远和你在一起》上榜。

“南李”联手开创了华语流行音乐的新纪元。当然,“流行音乐”是我们今天的叫法。在那个年代,更常见的名字是“流行歌曲”。

1979年,朱逢博的《遍地开花》,mainland China最早版本的《橄榄树》出自她之手。

1979年,广州太平洋音像公司成立,结束了内地只有一家中国唱片公司的局面。这家公司出版的第一盘立体声盒式磁带是朱逢博的《遍地玫瑰》。

这张专辑收录了18首歌曲,主要是老上海经典、铃儿响叮当、日本民谣、耳语、苏丹民谣、你好等。,也被称为美国民歌。

这是新中国第一张立体声卡带,也是新中国第一张个人专辑。当时国内的收录机数量很少,当年销量超过百万。研究者将这张专辑的发行作为一个公认的起点,来推断当代中国流行音乐的发展。

广州一家新开的唱片公司怎么会先选一个上海歌手出专辑?据徐炳分析,当时太平洋音乐编导在上海音乐圈有很多朋友,而这张专辑主打老上海金曲,而朱逢博又能跻身当时国内公认歌手前三,选择她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朱逢博1960年毕业于同济大学建筑系。因为一次偶然的工地演出,他被调到上海歌剧院当了一名有特殊才能的歌手。他的成名作是担任芭蕾舞剧《白毛女》中“Xi儿”一角的主唱,经典咏叹调《北风吹》至今无人能及。

然而,朱逢博的歌唱天赋并不仅限于民谣,无论是旧上海流行音乐《夜来香》还是《遍地玫瑰》,还是台湾省校园民谣,以及外国歌曲翻唱成中文,她都能唾手可得。当所有当代女歌手还在唱邓丽君的时候,朱逢博已经率先唱了台湾腔校园歌曲。

1981年,朱逢博先后发行了《我的情诗》和《我的静静的问》两张台语歌曲的翻唱专辑,深受歌迷们的喜爱。大陆的60后和70后第一次听到《橄榄树》的许多版本都来自朱逢博。

朱逢博曾在回顾这段辉煌时期时说:

记得上世纪70年代末,我第一次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收到一批关于台湾省校园歌曲的资料时,用震惊这个词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一点都不为过。清新诗意的歌词,简单独特的表达视角,广阔多彩的生活层面,让这些看似简单的旋律,在钢琴或吉他的伴奏下,如涓涓细流般流过我的心田,让我这个一直被灌输以颂歌为己任的头脑,恍然大悟什么是歌唱艺术的本质。

……我决心把小曲唱成大曲,像欧洲古典艺术歌曲一样做了非常细致的分析。后来事实证明,朱逢博的眼光和选择是非常准确的。要知道,李谷一在1983年第一届央视春晚演唱《爱》之后,也被视为“颓废音乐”的典型批判。相比之下,校园歌曲既新鲜又安全。

秉持着对“本真”的热情,朱逢博还率先演唱了大陆作曲家谷建芬的《清晨,我们踏上了小径》和《脚印》,拉开了大陆校园歌曲的大幕。

1984年,张行在《不止一条成功之路》中提出了“歌手”的概念。

“震撼”朱逢博的吉他弹唱和台湾腔的校园歌曲也受到越来越多年轻歌迷的喜爱。

徐炳还记得,在20世纪80年代初,在上海的公园和校园里,已经可以看到穿着露背装、喇叭裤和尖头皮鞋、弹着吉他的年轻人。

他们主要是‘社会青年’,一些不喜欢他们的上海人管他们叫‘流氓’。其实他们真的没做什么坏事。就连他们最喜欢的吉他也一度被认为是‘黄色乐器’。有一天,一个乐器经销商去上海音乐学院找谭冰若教授,问吉他可以卖吗?仓库里积压的几千把吉他怎么办?

谭冰若当时说:吉他是乐器,不能卖。1982年,谭炳若在《文汇报》发表文章《为吉他正名》,引起巨大社会反响。

有了谭炳若的整顿,上海才有可能在1984年举办全国吉他大赛。

1984年8月3日,上海电视台播出了第一届青年吉他大奖赛开始报名的消息,引起了很多年轻人的关注,大批吉他参加了比赛。著名歌手张行是本次比赛吉他演奏组的冠军。

中国唱片公司上海分公司趁热打铁,发行了张航首张个人专辑《成功不止一条路》,并征集了《迟到》、《一条路》等台语歌曲。这张专辑在短短两个月内卖出了350万盒,也带动了全国范围内的城市吉他弹唱热潮,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吉他比赛。

冯海宁

1985年,由中国电影乐团上海歌手徐丽娟主演的电影《路边吉他队》,记录了上海一家工厂青年工人的吉他生活。

1984年9月28日,中国第一个吉他爱好者团体——上海吉他协会正式成立,谭炳若担任协会首任会长。

“成功不止一条路”的流行也有技术因素。1984年加入《中国歌唱上海》担任音乐编辑的冯海宁回忆说,当时《中国歌唱上海》刚刚引进了24声道录音技术,这种技术在张行的专辑中首次使用。

当时上海的录音设备和技术是全国最好的,这张专辑可以把同时期的其他卡带扔掉好几道。我们去北京的时候,圈内人都在问这带子是怎么做出来的,这么多层,音色这么好。与张行同时,因歌曲《请到天涯海角来》而成名的沈小岑,也是沪上最受欢迎的歌手之一。徐炳说,“歌手”这个概念是从张行和沈小岑开始进入歌迷脑海的。

与朱逢博的歌手相比,他们明显不同。来自文艺学院的歌手朱逢博,天赋很好,基本不用修声音。它们是野生的。上海很多茶馆、歌厅都有驻唱。此外,这群人在朱逢博有着得天独厚的背景优势。很多影视剧组更喜欢找他们唱的插曲,而不是这些民谣歌手。从朱逢博到张行,80年代上半期,台湾腔校园歌曲占据了大陆流行音乐的绝对主流。同时,香港乐坛以粤语歌为主,仅在广东和福建有较大影响。

后来《霍元甲》、《上海滩》、《射雕英雄传》等港剧席卷而来,其中的主题曲更是家喻户晓,带动了内地歌迷对粤语歌的喜爱。

直到上世纪80年代末,广东改革开放的成果开始显现,粤语出现在央视春晚上,唱粤语歌自然成为一种时尚。

此时的香港看到了内地广阔的市场潜力,转而唱国语歌曲来迎合内地观众。

1989年“流行歌曲榜”的创立,让流行音乐成为第一个市场风向标。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上海在与流行音乐相关的唱片业、广播节目、视听杂志、消费市场、粉丝俱乐部组织等方面一直走在全国前列。

1981年,上海电台在中国率先播出立体声调频节目。同年,上海音像公司成立。

1983年,上海音像公司成立。

随着香港歌手张明敏(1984)和台湾省歌手ChristianRandPhillips (1987)出现在央视春晚上,粉丝对港台歌手的好奇和热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1987年10月,在衡山路739号诞生了对上海乃至全国音乐爱好者都具有重要意义的杂志《视听世界》。

章雷和张学友

这是中国第一本大型视听娱乐月刊。

《视听世界》前执行主编章雷表示,除了华语音乐,《视听世界》是第一本向国内乐迷介绍欧美流行音乐的专业杂志。早在1988年,视听世界就推出了由王晓峰和章雷主持的《对话摇滚音乐》栏目,这是中国最早系统介绍欧美摇滚音乐的栏目。

那时候港台音乐在mainland China还是被严格控制的,但在欧美不是。记得有几期港台歌手的封面都换过,我会去查一下关于港台的内页百分比。如果这个百分比很高,我也会要求删除一些内容。视听世界迅速聚集了内地最专业、最优秀的音乐作家,相继开设了唱片街宣传最新专辑、内地首个真正意义上的乐评、幕后“录音录像工作室内外”、“摇滚&流行”等栏目,深受读者欢迎。

1992年《视听世界》发行量达到25万份,一时风头正劲。

1989年,视听世界正式注册,成立内地第一个粉丝俱乐部。成员以高中生、大学生、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年轻人为主。本市正式会员加上外地联系会员近3000人。

正式成员包括后来成为知名音乐媒体人的张明、、阿燕、、费强等人,准成员包括王晓峰、白、科尔沁夫、华语金曲榜总策划、吕戈(青岛电台)等人。

对过去的回忆是美好的。

章雷和王菲

正如徐炳和章雷所说,上海的歌迷俱乐部是中国整体素质最高、信息最广泛的。除了视听世界的歌迷俱乐部,还有音乐万花筒的歌迷俱乐部,上海几乎每所大学都成立了自己的歌迷俱乐部。只有这样的粉丝,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才会聚集在一起为罗大佑黄舒骏举办一场工作坊。

中国图书进出口公司上海分公司,位于延安路茂名路附近,可以看到当时内地少见的港台及海外报刊,一度成为上海书迷的集散地。

门市部隔壁巷子里的“花王兄弟”聚在一起,公开帮粉丝复制卡带,收取费用。当然,他们时不时会被警察驱散。许多拥有资深资历和资源的“花王兄弟”与音像杂志和广播电台建立了密切的联系。

1989年,徐炳加入上海广播电台,担任著名节目《音乐万花筒》的音乐编辑和制作人。

“节目中用到的很多音乐素材都是观众自发提供的。每个音乐编辑都有几个知名听众,包括资深‘花王哥’。在每周的广播电视报和节目中,我们会提到类似‘本周六晚节目的音乐将由某某听众提供’这样的话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节目播出后,每周总有老朋友老同学来找我,让我帮忙翻录某期节目的歌曲。”

在港台的各种音乐潮流中,“排行榜”的形式引起了徐炳和他的同事们的浓厚兴趣。

章雷和叶倩文

1989年7月15日,“音乐录制万花筒”推出“流行歌曲排行榜”,成为大陆流行音乐传播的又一件大事。从第一期的榜单中,我们可以看到当时最火的曲目:

1.赵传的《我很丑,但我很温柔》;2.童安格的《其实你不懂我的心》;3.张国荣的侧身;4.周华健孤独的眼睛;5.王杰/叶欢的《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6.王杰的《我真的一无所有吗》;7.张国荣的《从零开始》所有歌曲都来自港台。

每周“流行歌曲排行榜”都会被大陆、香港、台湾媒体转载,成为国内外唱片公司了解市场的风向标,也是歌迷购买、复制磁带的最佳指南。

章雷和苏有朋

在早期,榜单完全由观众投票产生。节目组每周都会收到一两千封信,观众热情地为自己喜欢的歌手投票。到第10期(1989年9月8日-9月14日),10首歌中有5首是谭咏麟歌,粤语歌占了8首。这份名单在香港公布后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徐炳笑着说,那时候上海街头到处都是粤语补习班,唱粤语流行歌曲也是一种时尚,谭咏麟和张国荣在港乐坛的纷争已经蔓延到内地。

在谭咏麟的“垄断”名单公布后不久,张国荣的粉丝也集体做出努力,电台编辑开始制定相关规则,避免这种尴尬现象再次发生。

(本文是晨报“改革开放40年”系列专题报道中的优秀原创稿件,由晨报首席撰稿人、摄影记者采访整理。我实在受不了原来的布局,又编辑推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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