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青藏高原歌手个人资料 藏族歌手春雷的个人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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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杜阳林

也许上帝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才有了今天的阿坝。这块8.42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散布着太多绚丽的风景,造就了一处人间的伊甸园。作家白羊子告诉我们:“‘阿坝’是藏语‘阿里瓦’的音译,简称‘阿瓦’,‘净土阿坝’的藏语音译就是‘达央阿瓦’。”他的散文集取名为《达央阿瓦》,这是向这块神奇的土地致敬。

春雷青藏高原歌手个人资料

初读白羊子的散文,被俘获的便是文字之美,其诗歌语言俯仰皆是。随着接下来的阅读,惊喜于字里行间闪烁的诗意,就像阳光照耀下的小溪,波光粼粼,游鱼轻灵,说不尽的温润充盈。

所谓“诗意散文”:“它是流荡于万事万物和人的心灵里的一种纯美本质,是一种富有心灵性的表达,也是一种自由自适的心境的流露。”我认为,白羊子的散文便具有诗性书写的鲜明特征。

语词搭配之美,独特的诗性叙述

198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约瑟夫·布罗茨基曾这样说过:“诗人能写散文,而散文作家却未必能写诗,诗人较少向散文作家学习,而散文作家却必须向诗人学习,学习驾驭语言的功力和对文学的忠诚。一些伟大的散文家,往往都一直保持着对诗歌的深深感激。”翻阅白羊子的写作年表,他出过多部散文集、长篇小说、报告文学,但还未出过诗集,但这并不否定他内在的“诗人特性”,他在散文写作中,如同盐融入水,诗歌化的语言比比皆是。

比如他在《白草羌的怀想》中写道:“睡醒了的相思鸟,歇在竹枝上守候,寻觅一冬浮华,一冬翠竹。举头而望,翠绿翠绿的夜空,翠绿翠绿的故乡。”《春到九寨》中,他这样描述:“瘦影,丰满了留白。素描的浮生,因春天的雪水,醉了时光。”在《阿曲河的怀想》中,白羊子眼中的阿曲河,“像一条刚刚抛出的蓝色哈达,像满河跳荡不息的蓝色水晶,像融化了一大片高原深秋蓝得不能再蓝的天空。”

这样的语词,如同珠贝一般,在他的文字中闪闪烁烁,连缀起通篇结构,织一匹诗歌的长长丝绢,徐徐展开于读者面前。

文化涵养之美,深厚的诗性历史

白羊子是羌族人,对于自己的民族,他发出了执着而深沉的叩问:“我们从哪里来?”在他恣肆而绵密的想象之中,来自青藏高原的先祖沿着羌山古道而来,留下了数以万计的历史遗迹,还为南方丝绸之路的兴起作出过卓越贡献。他这样写道:“我们的先辈赶着马,正从青藏高原走来。这些马帮很好看,头骡高大壮实,头戴凤冠、项挂大铜铃,叮叮当当领着大队骡马走来,很是威风。”穿过时间的隧道,白羊子以一个羌人后代的文化自觉,去触摸那段几乎淹没于历史烟尘的往事,长途迁徙远道而来的先祖,在他笔下展现出雄浑豪迈的力道,他们以不倦地行走,串联起文明的版图,山川远道,晨雾晚星,雕塑其特有的刚毅和坚强。

在《岷江之歌》中,白羊子满怀深情地歌颂了“沾满泥土的单词”:“沾满泥土的单词,对着碉楼里燃起的炊烟,最能喊出内心的烟火。那是历史的蛩音。谦卑的单词,穿过割倒的时光,传情达意。”这些“沾满岷江大峡谷泥土的母语和文字”,带着本真生活的露水清新与泥土气息,成为白羊子文学生命的滋养,他一次次回望、打捞沉淀,从遥远的历史长河里寻找河床的珍珠。

心境疏朗之美,纯净的诗性灵魂

王蒙曾说:“文无定法,文如其人,人心不同,各如其面,是多种多样的,它应该是非常宽阔的。”阿坝的如画美景熏陶了白羊子的性灵与敏思,他的散文也如雪山一般高洁,草原一般辽阔,岷江一般亘古长流,云朵一般纯粹柔美,在文字之中,蕴藏着一颗纯净的诗性灵魂。

在白羊子眼里,一草一木总关情,俯下身去,“达央阿瓦”实在有太多可爱可写之事。他写雪域人参果,仿佛赤子般带着好奇之心:“当春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当高原上第一声春雷响起的时候,人参果就会顽强地伸出它的小脑袋,从厚厚的泥土中发出嫩绿的叶片。”

他写高原青稞,平常作物竟也气象万千:“风过,伴着唰唰唰的声响,大片的青稞麦浪翻滚,波澜壮阔,像极了一群群奔驰的骏马脖颈上顺风飘逸的长长的鬃毛,仿佛有一层茸茸的光,笼罩于阿曲河畔千顷万顷的青稞之上,长长的麦芒摆来摆去折射出闪亮的光泽。”

他甚至讴歌牛粪:“阿曲河畔的牛粪烟,袅娜在藏寨民居的房顶,袅娜在游牧民族的牛牦毡帐上,游弋于川西高原的天空,飘逸于阿曲河畔的草原和牧场,弯弯曲曲的轨迹是阿曲河畔无数条无怨无悔的小径。”

无论初生的人参果、麦浪起伏的青稞,还是如同“天空小径”的牛粪烟,都是阿坝司空见惯之物,如何将平常物写出别种滋味,格外考验写作者——不仅考验写作的技巧,更重要是内在灵魂,写作者只有拥有一颗纯之又纯的诗性灵魂,才能敏锐地捕捉这些散落大地之上的素材,用一双巧手将它们擦得闪闪发亮。

人情至善之美,现实的诗性关怀

在达央阿瓦,绝美的风景,也不可改变这儿地处偏远、与城市文明存在一定距离的现实情状。牧人过着“逐水草而居”的辛苦生活,孩子们如何受教育?在《夏尔尕牧场》中,白羊子详细描述了地处“莲宝叶则神山深处”的牧场,这里山高路远,学校随牧民一并迁徙,被称为“马背学校”。从师范毕业就来到马背学校支教、一呆就是三年多的李小红老师要走了,孩子和家长虽然万分舍不得李老师,但出于淳朴和善良的天性,他们尊重李老师的选择,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送李老师离开,辞别场面是那么感人:“天光尚未大亮,牧道泥泞,夏尔尕牧场的牧人们赶在李小红老师走之前,来到帐篷学校排起了长队。夏尔尕牧场里的人几乎全来了,昨晚是这个远放牧场的无眠之夜。深山牧道两旁站满了手持洁白哈达的人们,有的男人们已经开始向神山抛起了祈祷平安吉祥的龙达,那传递人神之间情感的龙达在空中飘扬。”李小红老师哭了起来,孩子和妇女也跟着抽抽搭搭,在远离文明都市的牧场,人们以没有半句怨尤,怀揣一颗赤诚之心来送别女老师,不诉自我苦情,一心为女老师着想,在这里,情感具有很高的纯度。

在这本散文集中,阅读《寻找灵魂深处的“达央阿瓦”》过程中,我脑海里同时浮现作家毕淑敏的名篇《翻浆》。

《翻浆》讲的是女兵从*搭便车回城,路遇一个拦路搭车的人,说去场部为刚生产的爱人借了小米,急着回家。年轻女兵做主让男人在大车厢搭车,在司机的“提点”下,却怀疑男人是小偷。司机车技百出,撞得后车厢的男人头破血流。到达兵站,女兵冷冷地说要检查男人是否偷了自己行李,才看到男人一路忙碌,只为用自己的麻绳捆牢女兵行李,不至抛洒于茫茫戈壁。

白羊子同样书写了一个关于“误解”的故事:我去夏尔尕牧场收虫草,藏族朋友尼玛让我和同伴就在帐篷里安心吃喝,不用验货也不必称秤,牧民会将最好的虫草放在箱子里,拿走相应的钱。我却对此忧心忡忡,心里嘀咕:“二十万块的买卖不用人管,只需要在帐篷里喝酒吃肉就行了,这不是天方夜谭又是什么啊?”我原本想灌醉尼玛好去验货,结果把自己给灌醉了,第二天醒来,不见虫草和钱,几乎急疯了。这时马蹄响起,尼玛驰马归来,我大吼大叫着问他要虫草。尼玛愤怒地将编织袋砸过来,原来昨天收上来的虫草都是刚挖的,上面有厚厚泥巴,他早上专门和妻子去河边用牙刷刷干净虫草,鉴定成色很好,没有一颗死草和坏草,二十万应该购买两万根虫草,这里还多出一千根。

一个写作者,只有具备深切的悲悯情怀,才能书写出真正的大美诗性。这诗性来自灵魂袒露的真诚,来自对至善至美的歌吟,也来自在凡俗的烟火人间,我们才能找寻到更加崇高的生存意义。

阿坝的风物润养了作家心灵,白羊子的诗性书写,贯穿于整本散文集,对于自然万物和人类生活,他满怀情感地投入其中,善待自然、敬畏生命,以哲理的深刻反思,孜孜不倦地进行着精神世界的观照和投射,为我们奉上了一本独特的诗意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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