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小天个人资料 说唱歌手小天个人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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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如今,中国的说唱音乐人正在全球流行乐坛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他们在歌词中书写日常生活、传递社会关怀,热诚表达对一座城市、一种方言的真挚情感。即日起,南都、N视频推出“说唱新声”专题,采访国内备受关注和喜爱的说唱新人。聆听他们的故事,也是在聆听这一代年轻人的内心。

Vol.3

9月23日晚,腾讯视频音乐竞演真人秀《黑怕女孩》揭晓了最大悬念。经过近半年的录制、33组实验厂牌的组建尝试,由Jinx周、叶晓粤、林凡组成的“日出俱乐部”最终举起了象征“最强厂牌”的水晶杯,多个节目相关词条冲上微博热搜。

在说唱类综艺层出不穷的今天,《黑怕女孩》自开播前就备受业界期待,因为它被公认为国内第一档聚焦新生代女rapper的大型综艺节目。有选手在采访中对南都记者坦言,过去一些主流说唱节目,尤为追求嗓音的力量感、现场的“炸感”,先天条件的差别导致女性在与男性选手的交锋中很难走到最后;与数量上更占主流的男rapper相比,此前她们也并没有集中曝光的机会,常常只是作为battle中的一道花边。而这档节目收获好评之处正在于,极富想象力地呈现了国内女rapper的广谱式群像,如同节目的英译名“Girls Like Us”(像我们这样的女孩)一样,各具特色和魅力的她们向世界宣告:“别想用一个词来定义黑怕女孩!”

除了产生“最强厂牌”的归属,节目更大的意义在于女性表达者的汇流与碰撞。多位女孩向南都记者表示,找到真正热爱音乐的“同频者”、感受到来自行业的温暖与支持、锻炼舞台自信心,是她们参加节目最大的收获。

借厂牌制作人马思唯的收官寄语,大结局之后,黑怕女孩们还要一起加油、“路上见”。无论个人一时的成败,属于她们的故事一旦着笔,就注定不会草率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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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俱乐部”厂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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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确认女孩

毋庸置疑,作为国内说唱行业中的相对弱势者,女rapper们的突围之路常常比男性同行面临更多阻碍。

2017年以前,她们往往是作为歌手,而非“说唱歌手”,在音乐类综艺中零星出现。即便国内有了专门的说唱综艺之后,她们也鲜少取得亮眼的名次。有选手对南都记者坦言:“之前的绝大多数比赛是偏竞技类,它更注重的是‘燥不燥’,女生在这方面的天生条件可能就没有那么强,很多她们的强项却没机会得到展现。”在这样的节目取向之下,女rapper可能一开始容易吸引眼球,越到后面,“存活”就越困难。

另一个原因则是在这个行业中,女性的基数比男性小得多,而“前例”的稀缺以及一些标签化的错误见解,又进一步劝退了有意进圈的后来人。不少女rapper都在评论或弹幕中见到过一些无端指责,称她们实力垮、脾气大,甚至肆意点评她们的衣着打扮。王澳楠E.V.E就曾在一首歌里写道:“关于一些声音我还是有一些疑问/为何听女rapper的歌弹幕却开着黄色玩笑/自以为自己幽默脑袋里全是劣质颜料/你想引起我的注意所以嗡嗡叫/却忘记我也有颗心在这里怦怦跳……”

在现实环境中,这些喜欢说唱音乐的女孩尤其需要冲破偏见、确认自我。《黑怕女孩》中的多位选手都有过相似的经历。

脏脏是国内较早接触Hip-Hop音乐的年轻女生。生活在云南昆明的她,原本和这个时代的很多音乐爱好者一样,通过网络广泛涉猎着民谣、摇滚等各种流行音乐类型,直到2015年,她专程去武汉围观了“Show Me The Love”的一场比赛,“没记错的话,当时是有艾热、Kigga、Dirty Twinz……”那次现场观演经历让她“垂直入坑”说唱,回到昆明就开始学做一名battle MC(对战型说唱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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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穿街头休闲风的脏脏。

没什么人教,她告诉南都记者自己是“看会的”。昆明有相当热闹的battle氛围,小青龙、新秀、姜云升都是从这里打出了江湖威名。那时脏脏常去观赛,回到家就捧着自己的韵脚本默记,她还经常约朋友上街边,练习battle MC的拿手绝活free style(即兴说唱)。性格直爽的她,从中找到了无穷的乐趣和成就感,“我们是‘free’在前面、‘style’在后面,那种自由的状态其实很快乐。如果你突然说了一句非常精彩的话,你真的会一晚上都在想这些东西,然后你就会想着,‘我要接着去说’。”

后来,脏脏开始在当地的free style battle中磨练自己。她至今记得,有一次打到决胜局,裁判并没有按照常规对观众说,“给两边的人来点声音!”而是直接把她对面男rapper的手举了起来,预测了冠军归属。然而台下的观众,却将最热情的尖叫和欢呼声给了脏脏,那是她参加battle以来赢得的第一场胜利。回忆起当时裁判脸上“大写的尴尬”,脏脏很平静地说,“他这是难免的,因为那时没有几个女MC,真的就是看不起你,觉得你站上去很奇怪。”随着她不断在比赛中拿出精彩表现,后来抽牌定对手时,越来越多人会关注她手里是什么号码牌。到2017年加入厂牌“滇声气”之前,脏脏已经在昆明的说唱擂台所向披靡,凡是她参加的free style比赛,很少不是第一名。

而在新疆乌鲁木齐出生、重庆长大、大学考去南京学表演的芮雪,则走出了另一种夺冠路径。她因为跳街舞而接触到同属街头文化的说唱,特别喜欢看朋友们围成一圈玩free style battle,但自己不敢尝试:“我说不出话来!”南都记者在采访中也发现,她的语速明显慢于他人,会因为想不到一个特别准确的词而放弃表达,对日常口语交流极不自信。这个问题,即便在她成功出演了开心麻花独角戏《求婚女王》之后,也没能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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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雪。

“但是我的内心又很敏感,有很多想要去抒发的情感和想要表达的东西,”她说,“平时表达不出来,身边的battle MC朋友就建议我,要是说不出来的话就写,把它写成一首歌。所以一开始对于我来说,其实说唱更像是一种内心独白日记。我总是先有一个想表达的东西,再有目的地去寻找合适的伴奏。”

这种表达方式不要求临场发挥,芮雪有足够长的时间去推敲词句,而作为表演系学生和戏剧演员的经历显然增益了她的创作。与很多年龄相仿的女rapper相比,她从话剧、音乐剧中学到了很多“讲故事的思路”,即便没有切身体会,听她的歌也更容易代入角色和情境。

2019年,因为对自己说唱能力的不确定,芮雪报名了Listen Up说唱歌曲创作大赛试水。结果,第一次参加全国性说唱赛事,她就拿到了上海站冠军暨最佳人气奖,宣布结果的一刻,“整个人是懵的,只能一直不停鞠躬”。如今回看,芮雪认为赢得比赛纯属“初生牛犊不怕虎”,“当时我那个状态就是很狂,可能(观众)就‘燥起来’了吧。”

尽管她是在一元化的评价体系中,近乎“阴差阳错”地击中了人们在听感上的偏好,但这份来自“说唱界黄埔军校”的肯定,对她而言又极为珍贵。夺冠之后,名气、朋友和资源主动上门,芮雪心想:简直是“社交恐惧症患者”的福音。

2

女孩支持女孩

也许正因为在说唱道路上体会到形单影只,女孩之间尤其期盼着结伴而行。

25岁的斑比Bambii是那种一眼就能认出的“幸福家庭长大的女孩”。她高挑明艳,自信洋溢,像阳光普照一般散发着爱和温暖。13岁那年,斑比提出“想打冰球”,父母就将她从北京转学到了国外;6年的运动生涯结束,她开始在大学攻读艺术史专业,而后“像试衣服一样”探索着自己在说唱音乐里的风格表现。

2018年,刚接触音乐制作不久,斑比就邂逅了如今的制作人,还遇到了一位非常投契的合作者Asen——“我觉得他是男版的我、我是女版的他。”然而这一切都没能填补一个“缺失”,那就是斑比始终想找到音乐品味一致的女生同伴。她对南都记者解释,这种音乐上的同伴首先跟闺蜜、好友不同,不仅是要“人好”、合得来,更重要的是“灵魂上有交流”,能一起录音,一起听喜欢的音乐,“然后她能get到我听到喜欢的旋律时的兴奋点”;另一方面,女生之间“很柔软的那种感情”也是异性知音无法承载的,“比如Asen,我们只是说音乐上能讲的东西特别多,但在个人层面,我们互相并不了解。”

参加《黑怕女孩》,是斑比自去年毕业回国之后,第一次走近国内说唱圈。她没奢求一开始就遇到心目中的音乐同伴,没想到一个名叫Xigga万文妍的女孩,挂着Autotune,唱着极有感染力的hook,一头撞进了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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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gga(左)只比斑比小两三岁,但跟她站在一起时,看起来像个“小朋友”。

Xigga出生在无锡农村,按父母意愿读了当地一所职校的船舶专业,因为2016年在电视上看到了女说唱歌手万妮达的演出,一边开始努力打工赚钱,一边磕磕绊绊地坚持着自己的说唱梦。直到《黑怕女孩》开录之前,她为了负担“北漂”的房租和生活费,每个月除了服装设计师助理的“正职”,还要在网上接单画十几张画。而那时,斑比为追寻“更好的音乐氛围”,已经从北京移居成都。如果不是这个节目,很难想象她们还要多久才会相遇。

初舞台录制之后,为彼此的音乐激动不已的斑比和Xigga加入了同一个实验厂牌,并在入住集体宿舍时“自然而然地”(斑比语)成了舍友。Xigga告诉南都记者,当时为了避免另付一份房租,她已经把北京那边的房子退掉,抱着“家当”登上开往合住地点的大巴时,她真的幸福到流眼泪。“可能这么说有点矫情,就觉得我碰到了一个特别知心的朋友,还能跟她住在一起,真的太快乐了。而且当时自己特别认可的制作人也给了我respect(尊重),我整个人都‘升华’了……”第一次跟马思唯进棚录音之后,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更是开心到变成“复读机”:“人生头一次、人生头一次,四个女生一起在那个麦那边,而且是女生、女生啊!” 短短几个月赛程中,Xigga和她的音乐肉眼可见地欢快了许多。

不只这对看似反差巨大、实则心灵相通的伙伴,节目中还有很多女孩因为合作而相互了解。第一次公演创作时,热情开朗的深圳大学学生王澳楠说,如果不是来这个节目做“实习rapper”,她在生活中可能很难与个性敏感、刚硬的张晨蕾D Ley相遇,更遑论成为朋友,但她们的合作曲《累但也要保持微笑》却以深切的共情,让全场观众和场外网友们沉浸其中。节目中后期,在组建最终的固定厂牌时,“标准黑怕女孩”叶晓粤加入了风格前卫的独立音乐人Jinx周的厂牌,成员还有女团出身、说唱基础相对薄弱的林凡,她一度对三个人的融合丧失信心。然而,经过近两个月的相处,她们都找到了适合的定位,各展所长,彼此支撑。最终,在决赛夜录制现场,由她们组成的“日出俱乐部”,近乎众望所归地赢得了“最强厂牌”的头衔。

同样值得欣喜的是,“PlaneA”厂牌发起人K.A咔咔说:“虽然这是一个比赛,但是我认识了她们——有血有肉的这群人,我坚信我们可以走下去。”

“果汁火焰”厂牌,从比赛期间就因为打打闹闹又相互照顾的氛围,被类比成《家有儿女》,厂牌中的“爸爸”、发起人芮雪说:“有朋友的地方也是家。我们已经成为了彼此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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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汁火焰”厂牌。

甚至止步于厂牌六进四突围赛的“蟹黄堡”厂牌,4名原成员斑比、Xigga、李东秦Oysocean和赵大喜也在节目结束后重新“合体”,目前她们10月3日在重庆的线下演出已经开售。

3

女孩表达女孩

近半年录制、10期正片,38组女孩在这个舞台共留下了128首原创作品。正如《黑怕女孩》的厂牌制作人万妮达所言,“花园里不只一种花。”她们的作品在主题、风格上也是千姿百态,但从整体上看,又是新生代女说唱歌手的一次井喷式呈现。再加上作为厂牌制作人的万妮达、曾轶可,以及在节目中打过“友谊赛”的乃万、陈近南等人,女性说唱的声量又进一步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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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牌制作人曾轶可。

女孩们留下的很多作品,都曾引起网友的关注和讨论。比如芮雪的《错了吗》、ZesT小天的《Playground》分别以近似辩论和情境演绎的形式,表达了对于社会事件中相对弱势的女性权益的关切;望江晴Rarpid的《余光》致敬了云南华坪女高校长、“时代楷模”称号获得者张桂梅;张晨蕾的《女流之辈》取材自个人真实经历,控诉了原生家庭“重男轻女”对自己造成的伤害。第八期“友谊赛”中,陈近南也通过改编网络神曲《星辰大海》,发出了女生自尊自爱的宣言。

去年秋天,陈近南也曾经与另外两位rapper圣代、Feezy,合作过一首女性议题的说唱歌曲《美杜莎庄园》。两位合作者中,圣代尤其以对社会现实的体察与关怀著称,但即便是他也感受到,自己身为男性,无法做到完全“设身处地”。他在接受南都“说唱新声”专题采访时谈道:“我只能尽力去理解女生,也会在这些方面更努力地学习。(比起为女性代言)我可能更愿意做的是表达一些社会上真正发生的事件,比如说女孩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被欺负、被伤害,这样的事我可能会用说唱去表达。”

节目录制期间,多位《黑怕女孩》选手与南都记者交流了自己的创作理念。有的女孩,如芮雪,非常明确地将“为女性发声”当成一种使命:“我觉得我的初衷从未改变,就是希望能让更多人感受到女生说唱的力量……在很久很久以后,我们做出的努力,会让之后的人能够追寻自己想要追寻的东西。”她所谓的“发声”,不仅限于观照社会事件,而是将生活中一切触动她的事物纳入素材,“我只是表达我想要表达东西,为了让我自己,也让我的听众能够从一个不好的状态里解脱出来,或者是能够陪着大家一起成长。”

而另一些女孩认为,性别在这里并不需要被过度强调,比如斑比直言:“我不想要‘全中国第一女rapper’这种头衔,我觉得有实力不分性别。”她当前更偏爱轻松慵懒的曲风,因此不认为自己的音乐会涉及到特别严肃的主题,但毫无疑问,“我写的东西,肯定是以女rapper的视角去写的,那它跟男孩子写的还是会不一样。”

事实上,很多黑怕女孩的作品并没有刻意迎合一些表达框架,她们只是在写自己的日常生活、最本真的心情。王澳楠在歌里写校园恋爱、对于未来的想象;卡西恩Cacien自封“蒜香公主”,她总能写出风情摇曳的旋律,鼓励女孩们享受自我、忘却烦恼;林凡、黄薏帆这对2017年就“同命相怜”的朋友,很多作品讲的是“如何面对铺天盖地的质疑”、重建自信心;辞去大医院护士做说唱、“三十而立”的叶晓粤则在歌词里告诉大家,“女生无论在什么年纪都可以一直往前走,一直到她自己放弃的那一天”。

还有一些选手是“技术流”,比如DBZ、李东秦,像写诗一样写说唱词;被誉为“Autotune天才玩家”的Xigga,更在意一首歌曲的听感和氛围;Jinx周和陈央是“全能型”制作人;而脏脏以传承old school风格自命,连厂牌制作人王嘉尔都别想劝她离开“梦里面的布鲁克林”。

结束《黑怕女孩》的比赛后,脏脏回到了她心爱的厂牌“滇声气”。她对南都记者形容,平时在昆明,她和厂牌的伙伴们过着一种很“仙”的生活,“我们也不是不接地气,而是说平时不太出去社交,在一起除了做音乐就是爬爬山、在滇池边坐着吹吹风。”

布鲁克林是Hip-Hop文化的发源地,这个地方,节目中有的选手去过,又回来了,而脏脏是至今没有机会去。她说:“在我的歌里,布鲁克林就是用来形容‘梦想的地方’。当你写歌非常投入、非常专注的时候,你会到达一种纯净的状态,你没有办法听到大街上汽车的轰鸣,没办法感受到现实世界的任何一样东西,就是沉浸在那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我把它写成布鲁克林。”

在这个节目中,脏脏遇见了很多新潮的音乐,比如斑比、Xigga的trap,Jinx周、卡西恩想做的house(说唱音乐类型)。但她说:“其他人的音乐我也喜欢,我也尊重,但是听到她们的歌,我更多地是感觉她们跟我一样,也有自己的布鲁克林。”

如今,《黑怕女孩》次航班已经抵达目的地,每位女孩也走上了人生的下一航程。或许一次节目并不足以改变每个参与者的命运,但至少她们经历了一次勇敢的飞行,在前行的路上找到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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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南都即时

采写:南都记者 侯婧婧 实习生 罗瑾

受访者供图(部分资料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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